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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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這蕭氏還真是心狠手辣，掐得南宮螢半邊臉又紅又腫，晚上到了無音坊揪著阿猛就哭訴：“姓蕭的婆娘下手這麽重，我非要她好看！”長這麽大，還沒人敢這麽傷她呢，很好，蕭氏成功引起了她南宮螢的註意，等著瞧！
“這是雪膚生肌膏，可以止疼消腫。”還是阿猛良心好，知道她這時候需要什麽，這些日子雖然沒有摸清阿猛的底細，不過他這裏有些什麽寶貝還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，她如今也算是受了傷，來他這兒討點傷藥總沒錯的。
“謝啦！”她從阿猛手上拿走銀質的梅花形小盒，掀開蓋子，突然想到，“有鏡子嗎？”
阿猛搖了搖頭，南宮螢沒有為難他，挖了一點憑感覺塗在紅腫的地方，她不知輕重，疼得哇哇大叫，阿猛耳朵疼，又從她手上拿回了小盒子，用食指挖了一點往她泛紅的臉蛋上輕輕塗勻。
還真是神奇，阿猛指尖的溫度涼涼的，配合冰涼的膏體，竟一點也不疼了，還挺舒服的。
南宮螢貌似一臉享受，少年仿佛有些不自在，手指觸到她光滑的肌膚的剎那，心口感覺被小蟲子蟄了一下，麻麻的，癢癢的。鬼使神差的，他也不願松手，慢慢的，一根手指變成了五根手指，他冰涼的手掌撫上了她被蕭氏掐紅的側臉，看得入神。
南宮螢覺得他今天怎麽怪怪的，又是給她擦藥又是這般心事重重，但是難得他們靠這麽近，或許是個好機會！思及此，南宮螢出招了，伸手就去扯他面罩，阿猛心下一凜，以迅雷之勢擋去了她這一招。
“背後出招，非君子所為！”阿猛收招，冷言冷語。
南宮螢握緊拳頭，就差那麽一點，她就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，好長時間了，她一直想看看他究竟長什麽樣，但是……還是失敗了，好氣啊！
“我可不是什麽君子，再說了，兵不厭詐，我就跟你玩玩，用得著這麽較真嘛！”
偷襲人家還嘴硬，這丫頭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，活該被蕭氏掐。
少年若無其事地蓋上了銀盒的蓋子，“你就這麽想看我長什麽樣嗎？”
“你給我看嗎？”南宮螢激動了一下。
“不給。”少年冷漠地扔下兩個字，又去照顧他的小兔子們了。
什麽叫人不如兔，真真切切擺在面前。
南宮螢在少年背後掄拳頭，少年伸手撫摸他送她那只兔子的腦袋，心想還是兔子聽話啊，但是觸感，還是人更舒服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討完了藥，吃了悶虧，南宮螢就想拍拍屁股走人，少年也沒有挽留，反正他們還會再見。
然而南宮螢回去之後並沒有馬上回房睡覺，而是鬼鬼祟祟溜進了西院，她想想還是氣不過，非要惡整蕭氏一番！於是，她從阿猛那裏順走了一些害人但不致人死地的藥粉……
雖然阿猛沒有教會她飛檐走壁的輕功，但西院的墻還挺好爬的，因為有棵大樹，她發現孟家很喜歡在墻角根種大樹啊！
成功爬進了西院，就是蕭氏住哪間屋子她不知道哇！
蕭氏平時那麽囂張，穿金戴銀，屋子肯定也要住最富麗堂皇的，順著這一線索，她環顧四周，躡手躡腳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，下人們早已睡了，周圍黑燈瞎火的，就靠北邊的屋子最亮堂，
南宮螢下意識湊了上去，在窗子邊輕輕戳了個洞，往裏張望，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屋裏來回踱步，手裏還捧著一本書，口中念念有詞。
這不是蕭氏的屋子，而是孟駟的，這麽晚了，還在看書啊……
“大學之道，在明明德……”南宮螢雖然任性貪玩，但也不是個沒文化的，以前偷偷爬進過書院偷聽老夫子給書生們上課，念過這幾句。
“啊！”
“誰！”
南宮螢沒想到被狗咬了，狗還沒叫，她先叫出了聲，驚動了屋內認真讀書的年輕人。南宮螢打算溜之大吉，但這狗子訓練有素，緊咬她腿不放，南宮螢心急，正要劈掌，窗被推開了，“阿螢？”
好吧，被發現了。
南宮螢訕笑：“晚、晚好呀！”
“你，不是病了嗎？為何……深夜在此？”對於她的出現，孟駟很是吃驚了。
南宮螢清了清嗓子，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：“嗐，也不是什麽大毛病，就大夫說我心有郁結，要出門多散心，這不，一不當心散到你這院子了嘛！”
孟駟了然點頭，露出微笑，胡說八道都不打舌頭，果然有點意思。
“汪！”狗子發威了，南宮螢嚇了一跳，這蕭氏沒有整成，她倒先被狗咬了，哭唧唧。
“夜狼，回去睡覺！”狗主人發號施令，小狗子立馬松口，夾著尾巴跑得遠遠的。
“你這狗，還挺忠心的。”南宮螢揉著小腿說。
“許是夜狼將你視作了賊人，才咬著你不放，誤會，都是誤會，好在它還年幼，牙齒不鋒利，否則今夜你這小腿怕是要廢了。”孟駟含笑解釋。
都快追上她的身材了，還叫年幼？這狗主人還真是護狗心切，睜眼說瞎話呢！
小狗子這一大口咬得還真不輕，她都沒法好好走路了，這都造的什麽孽，一會兒被蕭氏掐紅了臉，一會兒又被孟駟的狗咬傷，看來真是不能好好相處了。
“阿螢放心，夜狼身子健壯，不曾染病，我屋內有些傷藥可治這皮肉傷。”
“不了不了，這大半夜的，你我孤男寡女，不便處太久，告辭！”她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，太危險了，太陰險了。
“阿螢且慢！”剛轉身又被叫住了，南宮螢心裏苦啊，他不會懷疑她了吧！
孟駟從窗邊走開了一會兒，隨後推門出來，手上拿著一個包袱，南宮螢看著這包袱似曾相識，孟駟緩緩開口：“不知這包袱是否是阿螢之物？”
她想起來了！那天在東院的樹上，她生怕珊瑚發現她要逃跑，心急之下就把包袱扔到了墻外，隱隱約約還砸了人，難道……被砸的人是孟駟？
“為何這包袱在你手上？”南宮螢驚訝道。
孟駟道：“那日我外出歸來，經過東院，不成想遭人偷襲，我原本是要找偷襲我的人算賬的，但我為了應試，苦無機會。”
果然是他……
“我並不是故意要……偷襲你的，只是一時情急，就……我跟你道歉！”南宮螢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找回她的包袱，包袱裏除了首飾衣物，還有一對木偶，那是她對娘親唯一的念想了，這段日子沒少為此發愁，真虧了孟駟路過東院墻外的路！
“如今物歸原主，我也放心了。”他笑著說，聲音柔柔的很好聽，就像迎親那天他幫了她，是一樣的。說來，他又幫了她一次。
“你真是個好人，改天我請你吃飯啊！”小丫頭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。
孟駟沒有拒絕。
“好了，我要走了，今晚的事……”南宮螢還是不太放心，試了下他的態度。
“今夜之事，天知地知，你知我知。”孟駟指天指地，指他指她，向她保證絕不對外洩露半句，南宮螢見他是個好人，也就沒再懷疑，在孟駟的開路引導下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西院。
*
回到東院臥房，南宮螢見孟驍在小榻上睡得很香的樣子，於是放心大膽地繞過他往裏間搗騰了一陣，絲毫沒發現孟驍正註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孟驍沒想到她現在才回來，險些以為她就這麽拎著包袱一走了之，等啊等，就差追出去找人了，幸好，最後還是把她等了回來，否則就沒法玩下去了。
“娘子，回來啦？”孟驍頓時起了玩心，偷偷躲在南宮螢身後。
南宮螢嚇了一大跳，包袱裏的物什撒了一地，“孟驍尼作死啊！嚇死寶寶啦！”嚇得南宮螢嬰兒語都出來了。
孟驍楞頭楞腦地看看她，又看看地上，不明所以地問：“娘子，在做什麽？”
南宮螢一股腦的撿起來打包放進儲物箱中，並不理會他，她從箱子裏翻出了一小瓶金瘡藥，這只小狗崽子，下嘴可真重啊！
孟驍才看出她腿腳不便利，莫非爬墻回來的時候受傷了？
“娘子，受傷了。”
南宮螢奇怪了，受傷的是她，這小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她是幾個意思？
“一點皮肉傷而已。”南宮螢繞過孟驍，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，脫了鞋襪，正要撩起褻褲，她瞪了孟驍一眼，“看什麽看，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餵夜狼！”
夜狼……她去過西院了？
孟驍眉頭微微一皺，是他大意了，以她耿直的脾氣，傍晚受了蕭氏的暗算，怎麽可能放過蕭氏。看她這狼狽的樣子，應該是沒有得逞，反而被夜狼咬了。
但是夜狼是孟駟的家寵，平日訓練有素，如果遇到賊人闖入絕對不會放過的，而她的傷勢看來並不嚴重，應該是被人及時制止了……所以，她見過孟駟。
“真沒想到主人那麽溫柔一個人卻養了這樣一條兇殘的狗。”南宮螢嘴裏念念有詞，孟驍一個疾步，在她邊上坐下，伸手就捉住她的腳踝，往自己腿上一擱，再奪走她手中的金瘡藥，幫她擦。
南宮螢被他這串連貫的動作搞得有點懵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：“你幹嗎哪！不知道隨便看小姑娘的光腿要自挖雙目的嘛！”她口出狂言，恫嚇他。
“娘子疼，我幫娘子擦藥。”他又恢覆了傻勁兒。
南宮螢欲掙紮，可這小子力氣還挺大的，緊抓著不放，而她一動就疼，索性不動了，擦就擦吧，反正不會少塊肉，何況這小子還算知道輕重，沒弄疼她。
但也很奇怪，她突然覺得這一舉動似曾相識，而這觸感也好像有點熟悉，她和孟驍難得離得這麽近，靜下心來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有些熟悉……
南宮螢歪著頭，看著他說：“孟驍，擡起頭來看著我。”
孟驍下意識擡頭了，四目相對，燦若星辰的茶色瞳眸裏映上了她的臉，很像，像極了，但是不可能，除非……
“你爹就你一個親生兒子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，但很有可能是我搞錯了。”她一定是搞錯了，他們不可能有關系，但是她開始好奇他們是怎麽認識的。
面對她的懷疑，孟驍不動聲色，看來他的娘子，比想象中還要機智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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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蕭氏還真是心狠手辣，掐得南宮螢半邊臉又紅又腫，晚上到了無音坊揪著阿猛就哭訴：“姓蕭的婆娘下手這麽重，我非要她好看！”長這麽大，還沒人敢這麽傷她呢，很好，蕭氏成功引起了她南宮螢的註意，等著瞧！
“這是雪膚生肌膏，可以止疼消腫。”還是阿猛良心好，知道她這時候需要什麽，這些日子雖然沒有摸清阿猛的底細，不過他這裏有些什麽寶貝還是了解得七七八八了，她如今也算是受了傷，來他這兒討點傷藥總沒錯的。
“謝啦！”她從阿猛手上拿走銀質的梅花形小盒，掀開蓋子，突然想到，“有鏡子嗎？”
阿猛搖了搖頭，南宮螢沒有為難他，挖了一點憑感覺塗在紅腫的地方，她不知輕重，疼得哇哇大叫，阿猛耳朵疼，又從她手上拿回了小盒子，用食指挖了一點往她泛紅的臉蛋上輕輕塗勻。
還真是神奇，阿猛指尖的溫度涼涼的，配合冰涼的膏體，竟一點也不疼了，還挺舒服的。
南宮螢貌似一臉享受，少年仿佛有些不自在，手指觸到她光滑的肌膚的剎那，心口感覺被小蟲子蟄了一下，麻麻的，癢癢的。鬼使神差的，他也不願松手，慢慢的，一根手指變成了五根手指，他冰涼的手掌撫上了她被蕭氏掐紅的側臉，看得入神。
南宮螢覺得他今天怎麽怪怪的，又是給她擦藥又是這般心事重重，但是難得他們靠這麽近，或許是個好機會！思及此，南宮螢出招了，伸手就去扯他面罩，阿猛心下一凜，以迅雷之勢擋去了她這一招。
“背後出招，非君子所為！”阿猛收招，冷言冷語。
南宮螢握緊拳頭，就差那麽一點，她就可以看清他的真面目了，好長時間了，她一直想看看他究竟長什麽樣，但是……還是失敗了，好氣啊！
“我可不是什麽君子，再說了，兵不厭詐，我就跟你玩玩，用得著這麽較真嘛！”
偷襲人家還嘴硬，這丫頭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，活該被蕭氏掐。
少年若無其事地蓋上了銀盒的蓋子，“你就這麽想看我長什麽樣嗎？”
“你給我看嗎？”南宮螢激動了一下。
“不給。”少年冷漠地扔下兩個字，又去照顧他的小兔子們了。
什麽叫人不如兔，真真切切擺在面前。
南宮螢在少年背後掄拳頭，少年伸手撫摸他送她那只兔子的腦袋，心想還是兔子聽話啊，但是觸感，還是人更舒服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討完了藥，吃了悶虧，南宮螢就想拍拍屁股走人，少年也沒有挽留，反正他們還會再見。
然而南宮螢回去之後並沒有馬上回房睡覺，而是鬼鬼祟祟溜進了西院，她想想還是氣不過，非要惡整蕭氏一番！於是，她從阿猛那裏順走了一些害人但不致人死地的藥粉……
雖然阿猛沒有教會她飛檐走壁的輕功，但西院的墻還挺好爬的，因為有棵大樹，她發現孟家很喜歡在墻角根種大樹啊！
成功爬進了西院，就是蕭氏住哪間屋子她不知道哇！
蕭氏平時那麽囂張，穿金戴銀，屋子肯定也要住最富麗堂皇的，順著這一線索，她環顧四周，躡手躡腳地在院子裏走來走去，下人們早已睡了，周圍黑燈瞎火的，就靠北邊的屋子最亮堂，
南宮螢下意識湊了上去，在窗子邊輕輕戳了個洞，往裏張望，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屋裏來回踱步，手裏還捧著一本書，口中念念有詞。
這不是蕭氏的屋子，而是孟駟的，這麽晚了，還在看書啊……
“大學之道，在明明德……”南宮螢雖然任性貪玩，但也不是個沒文化的，以前偷偷爬進過書院偷聽老夫子給書生們上課，念過這幾句。
“啊！”
“誰！”
南宮螢沒想到被狗咬了，狗還沒叫，她先叫出了聲，驚動了屋內認真讀書的年輕人。南宮螢打算溜之大吉，但這狗子訓練有素，緊咬她腿不放，南宮螢心急，正要劈掌，窗被推開了，“阿螢？”
好吧，被發現了。
南宮螢訕笑：“晚、晚好呀！”
“你，不是病了嗎？為何……深夜在此？”對於她的出現，孟駟很是吃驚了。
南宮螢清了清嗓子，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：“嗐，也不是什麽大毛病，就大夫說我心有郁結，要出門多散心，這不，一不當心散到你這院子了嘛！”
孟駟了然點頭，露出微笑，胡說八道都不打舌頭，果然有點意思。
“汪！”狗子發威了，南宮螢嚇了一跳，這蕭氏沒有整成，她倒先被狗咬了，哭唧唧。
“夜狼，回去睡覺！”狗主人發號施令，小狗子立馬松口，夾著尾巴跑得遠遠的。
“你這狗，還挺忠心的。”南宮螢揉著小腿說。
“許是夜狼將你視作了賊人，才咬著你不放，誤會，都是誤會，好在它還年幼，牙齒不鋒利，否則今夜你這小腿怕是要廢了。”孟駟含笑解釋。
都快追上她的身材了，還叫年幼？這狗主人還真是護狗心切，睜眼說瞎話呢！
小狗子這一大口咬得還真不輕，她都沒法好好走路了，這都造的什麽孽，一會兒被蕭氏掐紅了臉，一會兒又被孟駟的狗咬傷，看來真是不能好好相處了。
“阿螢放心，夜狼身子健壯，不曾染病，我屋內有些傷藥可治這皮肉傷。”
“不了不了，這大半夜的，你我孤男寡女，不便處太久，告辭！”她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，太危險了，太陰險了。
“阿螢且慢！”剛轉身又被叫住了，南宮螢心裏苦啊，他不會懷疑她了吧！
孟駟從窗邊走開了一會兒，隨後推門出來，手上拿著一個包袱，南宮螢看著這包袱似曾相識，孟駟緩緩開口：“不知這包袱是否是阿螢之物？”
她想起來了！那天在東院的樹上，她生怕珊瑚發現她要逃跑，心急之下就把包袱扔到了墻外，隱隱約約還砸了人，難道……被砸的人是孟駟？
“為何這包袱在你手上？”南宮螢驚訝道。
孟駟道：“那日我外出歸來，經過東院，不成想遭人偷襲，我原本是要找偷襲我的人算賬的，但我為了應試，苦無機會。”
果然是他……
“我並不是故意要……偷襲你的，只是一時情急，就……我跟你道歉！”南宮螢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找回她的包袱，包袱裏除了首飾衣物，還有一對木偶，那是她對娘親唯一的念想了，這段日子沒少為此發愁，真虧了孟駟路過東院墻外的路！
“如今物歸原主，我也放心了。”他笑著說，聲音柔柔的很好聽，就像迎親那天他幫了她，是一樣的。說來，他又幫了她一次。
“你真是個好人，改天我請你吃飯啊！”小丫頭還是懂得知恩圖報的。
孟駟沒有拒絕。
“好了，我要走了，今晚的事……”南宮螢還是不太放心，試了下他的態度。
“今夜之事，天知地知，你知我知。”孟駟指天指地，指他指她，向她保證絕不對外洩露半句，南宮螢見他是個好人，也就沒再懷疑，在孟駟的開路引導下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西院。
*
回到東院臥房，南宮螢見孟驍在小榻上睡得很香的樣子，於是放心大膽地繞過他往裏間搗騰了一陣，絲毫沒發現孟驍正註視著她的一舉一動。
孟驍沒想到她現在才回來，險些以為她就這麽拎著包袱一走了之，等啊等，就差追出去找人了，幸好，最後還是把她等了回來，否則就沒法玩下去了。
“娘子，回來啦？”孟驍頓時起了玩心，偷偷躲在南宮螢身後。
南宮螢嚇了一大跳，包袱裏的物什撒了一地，“孟驍尼作死啊！嚇死寶寶啦！”嚇得南宮螢嬰兒語都出來了。
孟驍楞頭楞腦地看看她，又看看地上，不明所以地問：“娘子，在做什麽？”
南宮螢一股腦的撿起來打包放進儲物箱中，並不理會他，她從箱子裏翻出了一小瓶金瘡藥，這只小狗崽子，下嘴可真重啊！
孟驍才看出她腿腳不便利，莫非爬墻回來的時候受傷了？
“娘子，受傷了。”
南宮螢奇怪了，受傷的是她，這小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著她是幾個意思？
“一點皮肉傷而已。”南宮螢繞過孟驍，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，脫了鞋襪，正要撩起褻褲，她瞪了孟驍一眼，“看什麽看，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餵夜狼！”
夜狼……她去過西院了？
孟驍眉頭微微一皺，是他大意了，以她耿直的脾氣，傍晚受了蕭氏的暗算，怎麽可能放過蕭氏。看她這狼狽的樣子，應該是沒有得逞，反而被夜狼咬了。
但是夜狼是孟駟的家寵，平日訓練有素，如果遇到賊人闖入絕對不會放過的，而她的傷勢看來並不嚴重，應該是被人及時制止了……所以，她見過孟駟。
“真沒想到主人那麽溫柔一個人卻養了這樣一條兇殘的狗。”南宮螢嘴裏念念有詞，孟驍一個疾步，在她邊上坐下，伸手就捉住她的腳踝，往自己腿上一擱，再奪走她手中的金瘡藥，幫她擦。
南宮螢被他這串連貫的動作搞得有點懵，好半晌才反應過來：“你幹嗎哪！不知道隨便看小姑娘的光腿要自挖雙目的嘛！”她口出狂言，恫嚇他。
“娘子疼，我幫娘子擦藥。”他又恢覆了傻勁兒。
南宮螢欲掙紮，可這小子力氣還挺大的，緊抓著不放，而她一動就疼，索性不動了，擦就擦吧，反正不會少塊肉，何況這小子還算知道輕重，沒弄疼她。
但也很奇怪，她突然覺得這一舉動似曾相識，而這觸感也好像有點熟悉，她和孟驍難得離得這麽近，靜下心來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也有些熟悉……
南宮螢歪著頭，看著他說：“孟驍，擡起頭來看著我。”
孟驍下意識擡頭了，四目相對，燦若星辰的茶色瞳眸裏映上了她的臉，很像，像極了，但是不可能，除非……
“你爹就你一個親生兒子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，但很有可能是我搞錯了。”她一定是搞錯了，他們不可能有關系，但是她開始好奇他們是怎麽認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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